排版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统一的追求。在这一假定之下,可以开发出三种中文排版的范式。
第一种范式:汉字网格优先
汉字是典型的方块字,在排版中很容易形成天然的网格。这是方块字的格式之美。
由于汉字天然拥有这种特性,我们可以采取网格优先的策略。
不过,维护网格需要做很多努力:容器的宽度是单个汉字的整数倍,标点符号的宽度被设计成与一个汉字或两个汉字等宽,连续的标点适当挤压,数字、字母、符号通过特定的编排尽可能不破坏网格,等等。
努力并非总是管用,网格很容易被打破:连续的标点,一行末尾的句号,宽度不固定的数字、字母、符号,不同字号的内容元素……在不借助排版工具的情况下,有些问题甚至是无解的。
了解第一种范式的思路与尝试是有意义的,但执着于文字网格对齐是无用的。文本的多样性不可避免,与其纠结于网格对齐,不如像西文排版那样将字母、短语、符号的多样性视作韵律的需要。
回归自然的排版格式吧。
第二种范式:标准(自然)
排版格式是有一定标准的,即便某些情形有多种选择,它们依然是在标准框架之内的。遵循一套标准有助于排版目的的实现,也就是易认性、可读性和优美得体。实际上,每个人都有必要了解基本的排版准则。排版不是专人专事,每个人都或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其中。如果人人都懂得排版的规范,只会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些。
曾有文章题为 “Web设计95%都是排版”,不妨再加一句,排版 95% 都是标点符号的用法。在我国,标点符号用法是有标准的,也就是 “GB/T 15834-2011 标点符号用法”。正确使用标点符号是排版的基本要求,也是文本可读性的基本保证。
标准的用法是一种“自然的正确”,接受度最高,不容易打断人的阅读进程。
不过,在实际应用中,尤其是数字屏幕(无论是电脑浏览器还是手机 app)场景下,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,这里主要指以下两点:
- 汉字与英文、汉字与数字之间没有间隙。如果你使用 Word 这样的软件进行排版,会看到系统默认在汉字与英文、汉字与数字之间加了间隙。这个间隙比一个空格的宽度要小。即便大家都认为加上一点间隙是有必要的,但怎么加是存在争议的。
- 本应占据一个汉字宽度的引号(“”),却只占据大约半个汉字的宽度,导致该标点与其他标点视觉不统一。
为了解决这样的问题,可以使用一种改进的模式。
第三种范式:标准改进
为了解决汉字与英文、汉字与数字之间的间隙问题,就在汉字与英文、汉字与数字之间统一加上空格。空格的宽度比理想的效果要宽一些,但似乎又比完全不加空格要好得多。
为了解决弯引号(“”)的 bug,就一律改用直角引号(「」)。原本双引号内部要使用单引号(‘’)的情形,则改为直角双引号(『』)。
这些做法对当下的环境是有意义的,尤其在新媒体环境,这种做法务实,用最简单的方案达到了最好的效果。其实,没有什么一定之规,有的只是风格的选择。不同的排版风格没有一定的对与错,选择适合排版环境需要的风格,并建立规则,保持风格的统一,就足够了。一个公众号,每篇文章应当有统一的排版风格;一个软件或 app,界面上所有文案的风格(如汉字与数字之间要不要加空格,使用弯引号还是直引号),也应当保持统一。